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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情归何方 (转贴) [打印本页]

作者: elav007home    时间: 2004-2-8 15:22

情归何方


  那天,他们凄迷地相拥吻着,轻舞着,泪眼迷离地彼此相对着。此刻,他们多想时间能停下来啊。可是他们也挣扎着,也盼着这时间快点过去。他们是那样的意乱情迷欲断难舍。她想起了好多好多,想起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往事……
  不能否认他确实是长得气宇轩昂,风度翩翩,身家雄厚。可是他除了这副大款的派头以外,她认为他的精神枯萎得比撒哈拉沙漠还要枯涩。他最擅长的就是用钱来“搭人”,总认为有钱“大晒”。可是她偏不,她偏没看上他。
  她认为如果不是因为他,她早已当上了幸福的新娘,何苦等到现在还依然孑然一身?难道美丽也是一种错误?红颜一定薄命?她只不过是一个刚出校门无钱续学的学生。虽然她是那样的贫穷,可是她并没有什么野心要飞黄腾达,只要求能让她那穷苦的父母亲在过年的时候有一套新衣服和几顿丰盛的晚餐而已。而最重要的是等赚到一点不很多的钱以后就与她那个青梅竹马的阿牛哥共结连里。
  可是他就这样破坏了她的一切,打从那天她去他公司上班以后,她就从没开心过。无疑她是一个美人胚子,天生模样娇俏美丽,身材惹火,嗓子甜美得如同黄莺夜鸣。于是,她成了他公司前台的接线生——文员——秘书——出纳——财会——公司高层。这一路走来,他确实为她付出了很多很多,他在她身上一掷千金,豪爽阔气。如果不是他不停地出钱让她去进修,也许她就不会有今天。
  她是个相当聪明又有魄力和知恩图报的女孩,她利用她的才智和能力为公司立下了汗马功劳。她非常的自信,这些是不能否认也不能抹杀的。可是她却不喜欢他,她为他的霸道和自私耿耿于怀(她总是这样认为他)。
他通过她的简历,在没经过她同意的情况下,远赴千里之外的穷乡僻壤拜会她的父母亲,用大把的钱足够她父母亲一世衣食无忧的钱打发他们,让他们对他感激涕流受宠若惊,以至达到期待的目的。
  他还把她的阿牛哥也带来了这里,安排了一份轻松得不能再轻松的工作,让他对他感恩戴德,以至可以让他拱手相让他曾经心爱的她,并且与他夜夜笙歌,酒醉金迷,从他的阔气和地位里寻找距离,让她的阿牛哥从骨子里看不起自己,以至不敢再对她有奢望。他的安排真的是天衣无缝,他一步一步地挖了陷阱又沿途放撒满了蜜糖。
  可她真的不爱他,不管他在别人面前是多么的威风多么的高尚,不管他对她是多么的情真意切。他那变化如六月天的面孔,阴晴不定,变化无常。
在公司里,他的雷厉风行和独到的商业魄力或许是让人最崇拜的。还有他每次从国外回来的时候见人有份的小礼物总也能打动人心。他的阳刚他的俊朗让无数的女人为他折腰。尤其是他总会不定时地请公司里的每一个位置的女人或女孩偶尔共进晚餐,跳上一曲贴身舞,俯下他那故作情深和陶醉的下巴,说一声:你今晚好美。然后不失时机地再送上预先叫花店准备好的999朵玫瑰,以至让所有的女人都甘愿为他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公司里多少年轻白领做梦都想成为他的胯下之物。可是他却永远保持着他那永远“绅士”的风度,不偏不倚,点到为止。他就是利用这样的手段来狩猎女人的灵魂发展他的事业,让人对他永远不离不弃。因此说他是魔鬼情人并不过分,起码在公司就是。但面对男性,他却如同青面獠牙的鬼魅,容不得别的男人比他强,容不得别的男人在公司里哪怕一丁点的张扬,甚至对男人有着一种莫名的抵触情绪。男人在他面前只能噤声憋气,但又离不开那比任何一间公司都优厚的薪水。
  对于她就更加不用说了。他对她的好是有目共睹的,他让她从住铁皮房开始直到住市中心最豪华最经典的大套房,还买了最昂贵的德国牧羊犬怡趣她左右,让她孤单的夜晚有一丝慰藉。上班时她以奔驰600代步,下班时她会吃遍市里市外的美味佳肴,只要她喜欢。好多好多的人都羡慕她,奉承她,恭维她。这一切看起来她仿佛就成了他笼子里的金丝雀,所有的人都以为她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赐。
  她的心好痛,不是痛在人家的误解和疑惑。而是痛在她不能走出这个阴影,这个阴影恐怕一辈子都不能去掉,而不管她是怎么样的努力和拼命,也不管她曾经为公司付出多少,更不知道她面对客户时偶尔还会遭受骚扰而艰难签下的那一份份去之又来得之不易的合同。
  她是一个守旧的女孩,虽然她的出身是那么的低微,虽然她的父母亲也谈不上对她有什么中规中矩的教导,但她绝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孩。
  本来对他的印象并不差,可是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总想操纵她控制她。她的来和去她的喜和忧她的穿和用其实都是很私人的东西,可为什么他总是要自作主张地送这个送那个给她,不管何时何刻,他都当她是透明的。她去到哪总有人跟到哪,她好厌烦啊。
  她最不能忍受的是在她跟客户洽谈完业务的时候,他一定要陪着她回到她那豪华的寓所。他明明知道她不喜欢他的到来,可他总会死皮赖脸的赖在她的门口,哀求她让他进去,目的只有一个,要看着她用洗手液和消毒水把她跟客户握过的手彻底彻底的洗干净,然后才会放心的走。就仅仅为了看着她洗手。她不知在心里骂过他多少次“白痴,变态”。
  可为什么她还依然留在这里呢?呵呵,也没什么啊,只是他对她太好而已,难道对她好也是错吗?她苦笑着。可又有谁知道她的那一纸“卖身契”啊!刚进公司时为好不容易得到的一份工而随便签下的招工合同——十六岁的合同。最后一条如闪电一样的刺眼:如果乙方在八年内离职(不管是无故还是事出有因),将赔偿本公司一年收入总利润的……
  就是这份“夺命”合同让她被他完全牢牢地拴住了。也就是说她的命运只能在她满二十四岁的时候才可以还原给自己。她不停地计算着期盼着,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会拥有那么多的日历本,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她的日历本总是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同样的数字:16824。
  在她经过的地方,只要有日历本,准会给她写上,而且还是一连串的写。时间长了,圈里圈外的人都在背后叫她的绰号“16824”。但谁也不敢惹她,因为她的身份是那么的特殊,而她又是那样的出色。她的美丽随着岁月的流逝越来越有韵味,她比常人来得早的成熟和她的冷艳仿如一颗超过卡数的VVS级的美钻,华贵美丽,只能看不能想 。
  如果不是那次去了他家,她依然是不会改变对他的看法的。那天,她在万般不情愿的情况下随他来到了他的别墅。那是一幢意大利建筑风格的复式洋楼,坐落在绿荫婆娑的细叶榕和德国棕榈树下,显得那样的幽雅别致又辉煌。门前鹅卵石砌成的林间小道蜿蜒曲折,两边开满了各种颜色的玫瑰花,姹紫嫣红,妖娆妩媚。清幽幽的细风吹过,一阵阵暗香浮动,这一切无不显出主人的高雅。
  穿过雕花大铁门的时候,他对着屋里大叫:“林姨,我回来了”。一个胖乎乎的老太太应声而出。
  “哦,冷小姐来了,请屋里坐”,那叫林姨的随手把她的手袋接过去。她当然不会奇怪为什么胖女人会直呼她的姓。
  一进大厅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巨副的油画像,那画里的女人美艳夺目,神态高贵,但分明眼角有着一丝落寞。她竟然觉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不是自己吗?她心里一震。可,又不象啊。画里的女人眉心分明有着一颗美人痣。她心里觉得很莫名。而这时候的他却无端局促起来,看着他的手就这么不自觉地搓来搓去,仿佛此刻他倒成了这里的客人。
  “你不是说有事要我帮忙吗?什么事?”她打破了僵局。
  “哦,没,没什么,先坐一会儿。”
  她心里嘀咕起来,“怎么回事嘛,不妥啊,不象他啊,他不是一直都是那样趾高气扬的吗?”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走了。”
  “哦不,你等等。”
  她跟着他上到二楼,红木雕花扶手是那样的光滑。
  “对不起,你不用害怕,我不会害你的。我只需要你来一下就行了。”
  她当然不怕他怎么样,因为共事过这么多年,除了他的性格古怪令她讨厌以外,他也不会怎么样。楼的尽头,他推开了一扇门。呵,房间里的空气好清新哦,超大的落地窗外是擎天的古榕树,似乎还挂着几个鸟笼。笼里装着的应该是画眉吧,要不就是黄莺了,因为那声音的确太美妙了,一如天籁之音,清脆得让人忍不住一阵阵陶醉。房间里的摆设和色调极尽经典和柔美,仿佛是走进一个粉紫的童话世界里。特别的是除了别的都是粉紫色以外,地毯和沙发却都是纯白色的,但一尘不染,看得出主人的精心打理。
再往里走还有一间房,呵,原来是个大套间来的。可是这时的光景却大不一样,房里面似乎有好几个人在忙着什么。看到他们进去,只是礼貌地点了一下头而已。只见他用两个手指轻放在嘴唇边“嘘”了一声。
  而房的中间摆放着一张粉紫的大床,床上躺着一个女人,睁着美丽又忧愁的眼睛,静静地躺着。她止住了脚步,疑惑地望向了他。
  他的眼角此刻却渗满了了泪水,哽咽着说:“我苦难的母亲”。
  “啊”,她倒吸一口冷气。
  在她与他多年的共事和纠缠中,她从没听说过,也感觉不到他会有着这样的一个母亲。他一直是那么的骄傲,尽管他的性格是那样的不可理喻。她感觉到她的心一阵阵抽动,她竟然有点想掉泪的感觉,但她没有。她并不习惯掉泪。
  “你可以走近一点去看一下我母亲吗?”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移步上前了。他轻轻地用手托起他母亲的头,呵,那颗眉心的美人痣!那不是油画像里的女人吗?
  “妈妈,你看,冷儿来看你了。”
  “冷儿”?她竟然听到他跟他母亲说她是冷儿?冷儿是她的乳名,很小很小的时候她的父母亲曾经这样的叫她,可那是什么年代的事了?也许三岁前?还是五岁前?好遥远的乳名了,从她记事起似乎再没听父母这样叫过了。可他……
  她定下神来,她竟然看到了一张跟自己几乎长得一模一样的面孔,除了那颗美人痣。
  “冷儿回来了,妈,我说过冷儿没事的,你看,她长大了。”
  “什么啊,又发什么神经啊”,她心里又一次嘟囔起来。可是他的母亲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美丽的眼睛是那样的空洞茫然。
  “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帮你洗一下脸。”
  话刚说完,房间里的人已经把泡过水的毛巾递到了他的手上。他就这样帮他的母亲细细地轻擦着脸部,动作由里往外,尤其他还懂得在他母亲的眼角周围轻轻地按摩。那动作仿如专业的按摩师,很柔很柔的样子。而她只有去美容院的时候才能看到和享受到那种专业的手法,她自己都不懂得原来洗脸也有这么讲究的。但此刻他一个大男人……
  她忽然间有点感动起来,眼眶有点发蒙。她有点烦乱,她想走。于是,她轻轻地退了出来轻叹了口气。在门口的花园那里徘徊了一下,又回首看了一眼那华丽幽深又凄清的的屋子,拿出了车钥匙。
  “冷小姐,要走了?”
  林姨手里拿着一个浇花壶快步走了过来准备帮她开门。
  “恩”。她走到门口,她忽然间想起了什么。
  “林姨,你在这里干了多久了?”
  “呵呵,不记得了,有十多二十年了吧,逸儿都快三十了。”
  “他母亲?”
  “这个……冷小姐,走好啊。”
  林姨为难的婉拒了她的疑问。
  “林姨,我改天再来看你。”
  她一边开着车,一边在想刚才的事情,一路上她总觉得心神不定。不知不觉竟然开到了那间叫“伤感玫瑰”的酒吧那里去。那里,是她进公司没多久他带她去过的地方。
  她找了一个最阴暗的角落坐下,要了一杯玫瑰红,轻轻地抿着,若有所思。
  “冷小姐也来了?”
  见鬼,这么陌生的地方也会有人认识她,她心里嘀咕了一声,回头看是谁。
  “哦,你,你怎么也在这里?”
  她惊鄂得张大了嘴巴:“什么冷小姐,你也见笑我。”
  “嘿嘿,多年不见了,也就……”
  “快说,你这么多年都过得怎么样?”
  “很好,严总对我很不错,这么多年幸亏他照着我。”阿牛挠了挠头皮。“我一直在这里当经理,这里也是严总的。你呢?严总的母亲好起来没有?”
  “阿牛哥,来,坐下喝一杯吧。”
  她一下激动起来,她觉得自己忽然间对那“母亲”两个字特别的感兴趣。这么多年不见,她奇怪自己此刻竟然对她的阿牛哥一点感觉都没有,看到阿牛哥就像看到多年未见的朋友而已。其实也很正常啦,年少不经意的爱情也许只是一场小孩子玩泥沙的游戏罢了,是她曾经太过执着和幼稚了。也或许她的心已栖在了某个点,而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翠翠,你知道吗?打你离开家乡以后,我就知道你是不会再回去的了,你不属于那里,你太优秀了。那次严总从家乡带我来的时候,我就感觉到自己远远跟不上你,所以我一直不敢去找你”。
  “我……”
  “知道吗?家乡好多人都在羡慕你感谢你呢!尤其对严总更是赞不绝口”。阿牛眉飞色舞起来。
  “家乡的山路现在可好走了,又平坦又宽大,村里的拖拉机再也不用绕道别的村路了,直接就可以开出县城,方便的很,还有,现在村里可亮堂了,嘿,有电了,都是严总赞助的。”
  “喂,喂……”
  “你爸妈还办了一间民办小学呢,舒心的很啊,身体也好得不得了,整天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阿——牛——哥……喂,我说你怎么就无完无了呢?你一轮嘴地说,什么时候才到我讲?”
  “嘿嘿,不好意思,我太高兴了,说多了,因为我刚刚探亲回来呢!”
  “我是想问你为什么问我严总的母亲好了没是什么意思?明白吗?”她无名火起,大大声的吼起来,全然没管这是公众场合,她也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激动。
  “哦”,阿牛的眼光幽幽然,似乎也在犹豫。
  “哎,严总其实好可怜的,有天他来这里喝醉了,才知道在他十五岁的那年出了一场非常严重的车祸,他的父亲和妹妹相继罹难,而他的母亲就成了植物人。十多年了,他靠他父亲留下的那个烂摊子独力撑到现在这样的规模,不容易啊。”
  “还有呢?”
  “还有我就不太清楚了。哦,好象听他说你长得跟他妈妈和妹妹一个样,对了对了,他说哪天要带你去他家,或许他妈妈就会醒过来了。所以他特别的紧张你。怎么啦?你没见过吗?”
  “没事没事,喝吧,为我们的相逢。”
  “I saw an old friend of ours today .She asked about you . Ididn’t quite know what to say .Heard you are been making the rounds .Round here .While I have been trying to make tears disappear ……”一首《almost over you》(几乎忘了你) 的歌听得她感慨不已。
  呵呵,日子过得好快啊,转眼间就快八年了。她忽然间对着时间感叹起来,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太快。她的心情既激动又焦灼。昨晚她是根本没睡过,她的脑海里不停的想着这么多年来发生的一切。她想或许是她太偏执了,这样的一个男人怎么会得不到她的爱呢?怎么她就爱他不起来?她从来都是拒绝他的。
  她今天不打算上班,她也不知怎么去面对他。她穿起那套他送给她的带流苏花边的粉紫连衣裙,径自又去了那幢复式洋楼。
  “林姨,看你来了。”
  “哦哦,冷小姐有心啊,这么早。”
  “吱呀”一声,铁门打开以后,她把手里的早点递给了林姨。
  “也不早了,快十点钟了。”
  林姨上下打量着她。“哎,难怪小逸对你那么好,真的太像了。难为这孩子了。小逸的妹妹如果在世的话也有你这么大了。”
  “我能去看一下伯母吗?”
  “这个,恐怕不太好。小逸妈妈的病房对细菌很敏感的,一般都不可以进去的,小逸知道了会生气。”
  “哦,那……”她站在那里动也没动地看着林姨打理花草。
  “小逸命苦啊,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像他爸爸不好。有什么不对心的事就得大闹一通,唉,这性格。他妈妈这样子就是他爸爸一手造成的。”
  她心里一震,但她没出声。
  “小逸的爸爸很爱怀疑小逸的妈妈,总认为他的妈妈跟他的对手有染。其实也没什么的,就是因为那个对手曾经是小逸妈妈的初恋情人,所以他爸爸一直耿耿于怀。经常为了这事喋喋不休大打出手,小逸的妈妈好苦。”
  “那时候还是住在老房子那里,每次看到他爸爸打骂他妈妈的时候,他总是跑到对面公园去打沙包,一回来两个小拳头总是伤痕累累,看着让人心痛。那次他们一家人本来是开开心心去度假的,结果他爸爸又为了这些陈年旧事吵了起来。在快要回到家的时候也不知道他爸爸是怒火遮眼还是有什么想不通的,就这么开着车走上了不归路,惨不忍睹啊,一家人就在门口……哎,小逸是命大福大,一条小命就拣了回来。”林姨老泪纵横。
  “从此小逸就变了,变得对男人有很大的偏见,对女人却好得不得了,包括对我们。你知道吗?为了他妈妈,他甚至特意跑去法国学了几个月的专业护理和按摩,为的是帮他妈妈保养,好让哪天他妈妈醒过来的时候还是当年的样子。”林姨继续着悠悠往事。
  “他知道他妈妈很爱美也很注重容貌,所以他从没间断过对他妈妈的无微不至的照顾。这孩子真的是不容易啊。夜阑人静的时候,他会一遍遍的跟他妈妈重复以前的事情,不停地轻声呼唤着,然后你能听到他那压抑的小小声的哭声。一开始我们都很担心和很害怕,但慢慢就习惯了,这孩子的心苦的很啊。”
  不知什么时候,她满脸都是水,呵呵,是下雨吧,可明明是晴空万里啊。她又一次悄无声息的退了出来,她不想让林姨看到她的狼狈样子,她不想让他知道她还会掉泪。因为她一直是那样的讨厌他憎恨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好几天都没去上班了。“丁冬丁冬,”门铃响起的声音敲醒她的昏睡。她拖着虚弱的身子去开门。
  “我可以进来吗?”
  这次她没有拒绝。门打开了,可她却软绵绵的瘫到了他的怀里。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她却发现她正躺在医院里。她想不起她为什么会来到这里。
  “你好有福气啊,你男朋友对你真好。”护士帮她量了体温以后,无不羡慕地对她说。
  她笑了笑,没说什么。可是她心里又一次无端生气起来:“男朋友,又是男朋友,什么时候才不会让人家这么以为?他从来不是,她也从没当过他是。甚至他们连手都没拖过,可是外面的人都这么看她。她最不喜欢的就是人家这种想当然的想法——欲加之罪。”她恨恨的在心里骂了起来。但之后她却偷偷地笑了。
  不一会儿,她听到了那熟悉的脚步声,她闭上了眼睛。他的手温和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帮她把被子小心的掖好。
  她听到他在问护士:“没什么问题吧,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没事了,可以出院的了,可能是受了点风寒吧,注意休息就行了。”
  “谢谢。”
  “不客气,其实都是你在这里照顾她的,我们反而要谢谢你才真,你女朋友真幸福。”
  “嘘,小声点,你误会了,她不是我女朋友,是一个同事而已。待会儿她听见了会不高兴的。”
  “哦?”
  此刻,她的枕头早已湿透,为他的细致,为他的否认,她忽然间觉得很失落,这种感觉很难受。护士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她听到他叹了口气。
她又听到他在接电话:“……作废就作废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我现在没时间。”
  “狗改不了吃屎,这臭脾气。”她不禁又在心里骂了一句。
  不知为什么,她对他总有太多的不满意。她很想马上爬起来教训他,可她没有。她忽然间讨厌起自己来,她想她怎么就这么个样子呢?是不是她太过固执了?还是她觉得活在他的阴影下而不甘心?可这又有什么呢?她伸了个懒腰,意欲起床。
  “太好了,你终于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扶起来。如果在平时她是绝对不会让他跟她挨得这么近的,但此时她却感到一阵颤动,有股暖流悄悄涌过。
  回到她的寓所,他给她调了一杯热牛奶,然后进到厨房煎了两个七成熟的鸡蛋,削好了一个苹果和切了两个新奇士橙,摆在了她的床头。她看着他这么进进出出忙忙碌碌,她忽然间红晕浮起。这,不就是一个家么?她甚至想到了她和他以后的孩子会长得像谁多一点?
  “我走了,一会儿记得把这些都吃掉,病刚好,不要乱走动。有什么事打我手机。”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悄然把门关上了。
  还有一个月就到合同期了,她也整整休息了一个月。在这个月里,她感受到了很多很多。她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正确来说,应该在很早很早之前已经爱上了他,只是她拒绝自己去爱他。她终于在心里面给了他一个比较中肯的评价和给了自己一个常年纠缠在心口的答案。
  他是一个很优秀但却有着太多坎坷和无奈的男人,尽管也有着种种的不足。她也知道他是深爱她的,她知道他可以为她付出一切,但同时她知道他是痛苦的。他的爱太复杂了,他想爱,但他怕,他也不知道他对她的爱是基于什么样的身份。是母爱?是兄妹之爱?还是情人的爱?所以他一直都是那样的怪异那样的痛苦,在情感的悬崖边苦苦地挣扎着。
作者: 发上的花    时间: 2004-2-8 23:02

恩,移动--浓清
作者: 深爱华健的鱼    时间: 2004-2-8 23:06

好帖子!
作者: 听健-小圈子    时间: 2004-2-8 23:54

很意外
作者: 蓝天之音    时间: 2004-2-9 11:17

真是好帖子!~

非常感谢花帮我移过来,好久都没有看到这么好的东西了,好感动,也真的好喜欢!!~

加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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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发上的花    时间: 2004-2-9 14:54

哈哈,确实是好贴子~~!顶啊
作者: gaopenggood    时间: 2004-2-10 15:01

好贴子
作者: 陈进    时间: 2004-2-14 19:47

好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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