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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灵魂里的胖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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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摆渡苹果
时间:
2004-8-6 14:04
窗外的阳光落在我手中的文件上，轮到里任跟客户做演示文稿，他正滔滔不绝地说着。我们当同事已经半年了，一开始，两人完全不对脾气。
那天我刚坐到办公桌前，里任就靠到我面前：“咦，原来你这么年轻，前几天看你面试时穿的那件套装真够老气，我还想今后要和欧巴桑公事了呢！”
才第一次见面就说这样的话，懂不懂礼貌嘛！我有些不高兴。忽然，角落里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你别介意呀！里任就是这么口没遮拦，一开口全天下的人都被他得罪光了。”
不理会里任的抗议，女孩往我这里走来，看着她匀称的骨架与身材，我忍不住心底暗暗赞叹。
“我叫蜜蜜，公关部的。”她和善的伸出手。“我是子美。”我握住蜜蜜的手，庆幸除了里任这公司仍有个正常人。
里任在上头越说越起劲，客户的脸上渐渐浮现满意的神情。他悄悄的跟我眨一下眼，看来，他也觉得这个案子是成交了。只是，我却没有丝毫的喜悦。
看着落地窗反射出自己的样子，脸型，肩颈，挤在一起的腰腹。。。。。。整个人呈现一种浑圆的线条，我感到十分的沮丧。
从大楼走出来，正好是午餐时间，我魂不守舍地跟着里任走进餐厅。“干吗？发什么呆？”里任推了我一下。“没事，我 看着盘子里的食物，一点胃口都没有，叉起整块牛排，”这给你好不好？“
“那你吃什么？”里任好奇的看着我。
情绪低落的我干脆放下刀叉：“我不饿，喝水就好了。”
我才拿起水杯凑到嘴边，就被里任一把抢了过去，他皱起了眉：“正餐不吃，喝什么水？”
“少管闲事。”我抢回了我的水杯，眼眶忽然一阵潮湿。
少一根筋的里任还在一旁嚷嚷，说我态度很差。我没心情听他数落，别过头去，望着外头的阳光，晾干差点掉下来的眼泪。
我知道自己一直在胖。
单单一个弯腰穿鞋的动作，我的手与脚仿佛得经过千山万水，才遇得到彼此。利落的牛仔裤老是刚好卡在膝盖上，就再也上不去。
还有，一个无所不用其极，明示加暗示我可以再瘦一点的男友。
“哪个男生会希望女朋友的体重和自己一样？抱都抱不动。”为了让我觉悟，男友不惜用这样的话来刺激我。
“你怎么不说是自己太瘦了，哪个女生会想和骷髅一起逛街的，我也希望有个强壮的男友呀！”没想到自己会突然说出这么恶毒的话。
我觉得好难受，胖女孩和瘦男生的恋情，难道只能拥有彼此的讪笑。
紧紧捧着水杯，我沉默在昨晚两人吵架的情境中。
“喂！可别告诉我你想学那些赶流行的女孩，减那什么肥？”里任的话突然清晰起来，刺进我耳里。
我楞楞地看着他，一脸茫然。
“你觉得呢……”我问他，“你觉得我需要吗”？
听我这么一说，里任停住手中挥舞的刀叉，装出认真表情，将我认真打量一番。
“恩，你的确不算瘦，肉肉的。”他伸手捏我的脸颊，以为自己很幽默。
我甩开头，摔开里任的手，十分懊恼：“所以你也这么认为了。”
“哎！”里任顿了一下，摆出一幅不以为然的样子，“我觉得有什么……好减的呢？我呢，我最讨厌人家减肥了。人哪，心好最重要，我觉得你这样就很好了呀！”
真让人意外。难得的一次，里任说出了好话。
二，
我是胖的，终于这么告诉自己。
晚上，男友跟我提出了分手，他说：“是我的错，我太虚荣了。只是我没有办法，真是没有办法压抑自己的渴望——想要一个身材好的女朋友。我是真的喜欢，以前的你。”
以前的我？
整个晚上，我蜷缩在窗旁茫然地望着天空，反复思索着这句话，直到天亮。
昨天就该流下的眼泪，在此时落下来。
他喜欢的是以前的我。那么，现在的我呢？不值得被喜欢了吗？
我趴在地上，找出床下的体重计，有一年不用了吧？
恍恍惚惚，我长上去低头看向迅速爬升的指针，心底震动了一下——足足多了八公斤！
八公斤，因为这八公斤我失去了爱情。
无意识的，我将指针越过零的刻度，往前调，像调回会过去的时光。
又再次站上去……
50，我微笑起来，指针稳稳指向50，是当时被爱的重量。
“爱情果然是斤斤计较的。”我嘲笑自己。
一想到这里，我缓缓蹲下来将脸埋在膝盖间，然后，听到自己发出失望的哭声。不只过了多久，在断断续续的哭泣里，似乎有什么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肿着眼抬头看了看，才发现是自己得手机铃响。
“喂！”我整理了一下思绪，却仍能感到自己的声音在微微颤抖。
“睡死啦!”势力人的大嗓门，“你已经吃到了只不知道。”
“嗯，睡过头了。”我虚弱的回答。
电话那头的里仁沉默了一会儿，像发现了什么：“怎么了听起来鼻音好重，是不是生病了？”
“没事我马上就到，帮我跟经理说一声，好吗？”我简单的相应他。
“那就动作快一点喔。”他若有所思的挂上电话。
才走进办公室，我和正要出门的蜜密撞了个满怀。咪咪看着我，二话不说便拉着我到门外：“刚刚哭过啦？”
密密的敏锐让我无所遁形，我抱着再度掉下泪来。告诉他发生的事。没发觉里仁已走了过来 。“怎么了？”他突然出声。
我擦擦眼泪，不知该怎样回答。
“没事，我们只是在讨论昨晚的影集，唉，那剧情太令人伤感了。”还是蜜蜜机灵，随便编出个理由打发了一脸狐疑的里任。
从那天以后，我下了一个重大决定——开始减肥。为的不是追回难友，而是要减去那羞辱的感觉。
“我以前用的这个法子挺有效。”唯一知情的蜜蜜，给了我一分食谱，还提了一大堆减肥书，悄悄放在我桌子底下。
“喂。蜜蜜，”看到我们窃窃私语，里任忽然开口，“你不要乱教子美。”
“你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没搞清楚状况，别乱说话。”蜜蜜得意的回嘴。
“每餐都只吃一点点，老是喊饿喊晕的人，还敢教别人减肥，用健康一点的方法吧。”原来里任全都听到了，他将手枕在头上一派轻松的说：“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胖久了就习惯了。”
我和蜜蜜不约而同的白了他一眼，露出怨恨的表情。
三
除了蜜蜜提供的资料外，我自己也发狠砸钱加入健身房，每天，每天，下班后定时报到。当我跑在跑步机上，感到身体在滴水，我幻想着重量也在滑落……
一天接近深夜，我从健身房回来，遇到了里任。
“干吗这么晚了还不回家？最近有心事呀！”里任问我。
我摇摇头往前走，并不准备让他知道我的事。晚上风很凉，路上的车子也很少，里任走在我身旁，安静了一段时间后才又开口：‘还没吃晚餐吧？”
“刚运动完不能吃东西，否则胖的更快。”我转身笑着回答他。
“胖，胖，胖……你怎么现在满口就是这个字？”里任忽然一脸严肃，“难道你没有别的事好关心了吗？”他说话的口气好象我得罪了他似的。
我对他发的脾气感到莫名其妙，直直得看着他。
此时我们刚好就站在一座小夜市入口，叫卖声人潮的喧闹声，更增加了我们彼此敌对的气氛。
“你自己看……”里任随手指向一个女孩，大声说“瘦就一定好吗？看她，那双细得要命的鸟腿，不止难看，不小心跌倒还怕骨折。”
我气呼呼的往他指的方向看，看那女孩正被他男友万分疼爱得紧紧搂住。
突然，我感到头皮发麻，视线一片模糊，拥着女孩的不就是我的前男友。
瘦男孩终于找到心目中的瘦女孩了。。
我一时无法面对这样的场景，只能红着眼拉住里任：“我们走好不好，拜托，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我勉强忍住要掉下来的眼泪，终究还是失败了，我趴在里任胸前，哭得他不知所措。
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的只是当我再度抬头时，和里任已经在一个小公园里，此时他沉默异常。
“他是你男朋友？”里任比我想象中聪明。
“已经不是了，因为……你认为难看的细鸟腿，一直是他想追求的最爱。”我捂着脸，得头好疼。
里任拍拍我，低头问我：“所以你才希望自己能瘦下来？”
他这么一说让我更是百感交集，像个孩子一样又抿着嘴哭了起来。
“那女孩比不上你，他会后悔的。”里任搂着我，安慰着。
“真的吗？”我看着他。
里任点点头。
深夜的公园里，只剩下我们俩在摇椅上晃着，我感到心情渐趋平静。
“对了你下个礼拜不是要到日本出差？”不想一直沉溺在自己的情绪里，我问里任工作上的事。
“是呀！三个月，好象有点久。”他并不是那么想去。
“别这么想，这是个好机会，不如出国前我们找蜜蜜一起聚聚，替你送行。”我提议。
“有是不会来了，别搞得太夸张。”他开朗的笑着。
“那就请你看电影好了，规模够小了吧？”我耸耸肩。
“什么，连一口吃的都没有，未免太小气！”里任抗议。
我面路难色：“你知道的嘛，我现在，是非常时期，能少吃就尽量少吃……”
里任皱着眉，万分无奈：“你这样不行啦，总有一天会出问题的。”
我捂着耳朵，耍赖地对他傻笑，对于里任所有的训示，完全不与响应。
四
我和蜜蜜狼狈地跑到电影院时，里任的脸已气得铁青。
“到底有没有诚意呀！说要请客送行，现在电影都开演五分钟了，你们人才赶到。”他扯着喉咙。
里任盯着我手上的购物袋，没好气的问：“可恶，是不是SHOAPPING忘了时间？”
“才不是。”我狡辩，“前几天买的衣服太宽了，今天去换小一点的。”
他打量我：“瘦了？”
“恩！有点进展。”我开心的点头：“不过麻烦的事来了，以前凭目测就可以买衣服的功力，现在已经不管用了，老出差错。
“可能是，那个胖女孩还住在我的灵魂里。”我开自己的玩笑，“不过她很快就会搬走的。”
“好了，快……”蜜蜜拿了三张电影票跑了过来，硬将我们推进了电影院。
黑暗中，里仁就坐在我身边，大屏幕反射出的亮光，映在我们脸上。
那是一出谈论爱情与饮食的电影，画面上出现一道道美味的料理，我眼睁睁看着出事将大快羊肉放入锅里熬煮，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没吃晚餐的我饿了。
厨师洒上香料，低头闻了起来。
我也跟着深深洗了一口气，忽然觉得头晕晕的，窒息的感觉袭了上来。
里人似乎发觉了我的不对，摇摇我，我忽然眼前一黑……
当我睁开眼睛时，发觉自己正躺在电影院的长椅上。
“醒了，醒了。”一个好像是电影院里的工作人员，在一旁嚷嚷，“还好，刚才护理站的人说，只是一时血糖过低。”
我爬起来，咪咪说要去给我买水喝，叫里仁看着我。
看我没事，所有的人都离去了，我感到历仁的怒意，我说：“不好意思……”
“果然不出我所料，出事了吧！”他终究还是开骂了。
因为自己带给别人麻烦，我只能尽量忍着。
“有点志气好不好，干吗为了一个男人搞成这样。”他再刺痛我的痛处。
我终于火大了，管不了他先前帮过我多少忙，我愤怒的喊着：“你懂什么，你又不像我，从来不用担心自己会变胖，我也不像这样呀！不然你老实说，像你这种瘦瘦的男生，会虚幻像我这样的女朋友吗？”
我豁出去了，把自己多日来的委屈都全部到处，不管会不会被别人笑。
“谁说不会？”李仁脱口而出，“不是所有男孩都像他一样，如果你问我，我会告诉你我就喜欢柔柔的女生。”
我愣住了，正好走过来的蜜蜜也愣住了。“你才不会。”我忍住眼泪，“如果有那么一天，一个胖女生和你走在一起，显得越来越不搭调时，你就会不这么说了。”我又羞又气的转头跑开了，留下了里任和蜜蜜。
第二天上班时，历任已上飞机，在前往日本的路上。
“子美，我们换别的方式吧，我觉得那减肥食谱不保险。“蜜蜜脸色沉重的靠近我，好像他犯了什么错。
“不是你的问题。”我感到抱歉，为了帮我，身边的朋友卷入了一场是非。“子美。”蜜蜜似乎有话要说，“昨天我跟里仁谈了很久，我觉得有空你可以打电话个他，或许你们……该好好聊聊。
我对他尴尬的笑笑，心底感到沉重。
里仁不在的日子里，我依然每天运动，只是不再刻意节食。每隔一个星期，我都可以将体重记再调回来一点，让粘上取得重量保持50，虽然离归零还有一段距离，但我知道一切只是时间问题。
终于，在理仁离开的第三个月，我打了通电话到日本。
“对不起，那天我不是故意要把气出在你身上的。”我终于道歉。
电话那头没有了声音，我喊了一声里仁，他才又响应，历任的语气变得有些犹豫：“你记得我那天说的话吗？我……我说的是真的。”
“等你回来再说，好不好？”我还没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无法这么直接面对，只能打断他的话。
我们都挂上了电话，在各自的心事例。
五
体重记终于归零，站了上去，指针停在50，看着自己又回到当初被爱时的重量，心里异常激动。
我知道，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被遗弃的胖女孩了。
一早上班，，蜜蜜便笑盈盈地拉着我的手：“子美，我又替你找到一种新的秘方，让你从此不会担心害怕就算复胖也不用烦恼了。”
“我想，我暂时不需要。”我婉拒蜜蜜的好意，害怕电影院时间再度发生。
“预防胜于治疗嘛！反正一点副作用也没有，好啦，就这样说定了……”蜜蜜卖着关子，对门外喊了一声，“喂，可以出来了。”
我看着慢慢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诧异的张大了嘴巴，是里仁，只是……他比当时离开时壮硕了许多，完全不是那个瘦削的男生了。
“我像了很久，才想到这办法……”里人走到我面前，“其实你不用变瘦的，只要我比你重许多，重道让你很难超越我，一切就都没问题了。”
“你……”我说不出一句话，眼泪蓄满了眼眶。
“你现在很美。但我还是想问，”里人看着我，“住在你灵魂里的胖女孩还在吗？如果可以能不能轻他不要走。”
“为什么？”我记得那晚的对话。
“因为……我喜欢她的时候，他就是那个样子了。”里仁肯定地说。
我看着她，满心感慨，原来这么久的时间，我始终没看轻自己被爱时的重量。
作者:
wjh925
时间:
2004-8-26 17:21
恩恩恩恩
作者:
wjh925
时间:
2004-8-26 17:51
恩
作者:
发上的花
时间:
2004-8-27 09:20
以前有人发过好象，记不清了
作者:
摆渡苹果
时间:
2004-8-27 13:02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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