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刘恒不晓得吧。” 刘恒是她丈夫。
“我没跟他讲。”
“他跟你说什么?”
“哪个他啊?”
“你说哪个。”
“喔。他跟我说:他第一次——你还记得,我跟你讲过的,我第一次看到他,就好象觉得在哪儿见过一样——”
“是不是——很熟悉,但完全没印象,也不可能见过。”
“哎,对。他说他也是这种感觉。另外还说了不少,全是甜言蜜语。”
“你没露出什么吧。”
“我那么笨呐。”
“女人最好骗,几句话一说心就软了。”
“我也觉得,他们就是利用我们这种弱点”。
我跟赵燕最投合的地方,就是都不回避自己身为女人的浅薄,并且把它归结到性别上。
“其实刘恒虽然木点,但老实人可靠。”
“男人太花哨了是不好。”
“太迟钝也不好。”
“谈恋爱的时候还马马虎虎,晓得用点心思,现在娶到手——保过险,就不当回事了。我们好像就没有多少变化嘛——不行,要让他有危机感。”
其实,赵燕和丈夫的感情很好,她常常说起他们在家怎么怎么的好,又怎么怎么不好,她埋怨丈夫傻,粗心,是长不大的大孩子——这点我最有共鸣,于是我也罗列猫的种种——两个人作践爱人,巩固友谊,笑成一团。也就是因为这一点,另外一个男性的体贴与浪漫显得尤其特别——婚姻里没有也不可能再有的东西,就不能稍微得到一点么——反正,自己有分寸,不会出乱子。
我在心里琢磨这事的趋向,一面看着窗外。夏天的天白得泛蓝,到了下晚,太阳依然毒热,悬在半空迟迟不肯收敛。对面背阳的建筑上,一排琉璃瓦象着了火,褪了原来橙黄的本色,射出一道烫眼的白光,叫人不敢再看。
“你是不是也有点——爱他?”我问她。
“说不清。你有没有过——看到一个人有触电的感觉?”
“我没有。不过我小时候喜欢一个男孩,一看到他就浑身冰凉,好象一桶冷水从头上倒下来。但是我对我男朋友没有。”
“我对刘恒也没有。对了,那个男孩最近没去店里骚扰你?
作为私房话交换的谈资,我跟赵燕讲过一点关于罗彬的事。
(7未完待续)